这一章借鬼神来说明道，道是无所不在的，道是真实无妄的，道是“不可须臾离”的，人们必须用诚心对待它。
另一方面，也是照应前第十二章，说明“君子之道费而隐”，广大而又精微。看不见、听不到的，是“隐”，是精微；但它却体现在万物之中使人无法离开它，是“费”，是广大。这就是“至广大而尽精微”。
子曰：“鬼神之为德 [一] ，其盛矣乎！视之而弗见，听之而弗闻，体物而不可遗 [二] 。使天下之人，齐明盛服 [三] ，以承祭祀，洋洋乎 [四] ！如在其上，如在其左右。《诗》曰 [五] ：‘神之格思 [六] ，不可度思 [七] ，矧可射思 [八] 。’夫微之显 [九] ，诚之不可掩如此夫 [一〇] ！”
【注释】
[一] 神：这里讲的大概是人格神，但宋儒张载却说：“鬼神者，二气之良能也。”朱熹说：“鬼神，天地之功用，而造化之迹也。”又说：“以二气言，则鬼者阴之灵也，神者阳之灵也。以一气言，则至而伸者为神，反而归者为鬼，其实一物而已。”把鬼神气化，说成气的功效。为德：朱熹说：“犹言性情功效。” [二] 体物：体察、生养万物。 [三] 齐：通“斋”，斋戒。明：洁净。盛服：即盛装。 [四] 洋洋乎：流动充满之意。 [五] 《诗》曰：此诗引自《诗经·大雅·抑》。 [六] 格思：来临。思，语气词。 [七] 度：揣度。 [八] 矧（shěn）：况且。射（yì）：《诗》作“ ”，厌，指厌怠不敬。 [九] 微之显：指鬼神之事即隐微又明显。 [一〇] 掩：掩盖，遮掩。
【译文】
孔子说：“鬼神所做的功德那可真是大得很啊！虽然看它也看不见，听它也听不到，但它的功德却体现在万物上无所遗漏。使天下的人都斋戒净心，穿着庄重整齐的服装来祭祀它，这时鬼神的形象流动充满其间，好像就在你的头上，好像就在你的左右。《诗经·大雅·抑》说：‘神的降临，不可测度，怎么能够怠慢不敬呢？’鬼神从隐微到功德显著，是这样的真实无妄而不可掩盖啊！”